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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人并非希腊半岛最早的居民。在此之前,希腊半岛的主要居民是来自于西亚、北非的海上移民及其后裔,他们携带本地先进的农业革命成果如大麦、小麦等农作物及绵羊、山羊等家畜,在希腊半岛定居生活已有数千年之久。位于亚欧大陆中部偏北一带的讲希腊语的族群大约自公元前2200年以后分批南下,定居希腊半岛各区域,与先前已居住在这里的族群杂居融合。在希腊历史上,族群冲突、融合与认同问题贯穿始终。笔者综合百余年来国际学界的研究成果,梳理希腊族群认同的历史进程,着重对古典时期(公元前5—前4世纪)、罗马-拜占庭时期(3—15世纪)以及民族国家建立和发展时期(19世纪至今)三个历史阶段进行考察,以分析血缘谱系、异族他者、古典理想、基督教、拜占庭帝国、独立战争、国民教育等诸多关键要素在构建希腊族群认同过程中的作用。
早在公元前5世纪,西方“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就把希腊人作为一个族群来看待,明确地使用了“希腊族”的概念。希腊族说希腊语,信奉希腊神祇,有着传说中的共同祖先;他们的族群起源传说,称其族称来自名祖希伦(Hellen),“希腊人”(Hellenes)本义为“希伦的子孙”。新石器时代农业革命以降,随着西亚、北非地区的移民陆续经海路迁入希腊地区,麦类和家畜随之引入,族群融合开启。族群融合大致有和平的(如收养、入赘、劳务婚等)与非和平的(武力征服、抢劫婚等)两类方式。希腊语族群南下,即“希腊人的到来”,不过是该地区多次族群融合链环之一。
多种历史文化因素合力作用导致了希腊族的形成。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明确指出,在特洛伊远征之前,希腊人还没有一个共同的族称。古风时代,在希腊半岛、爱琴诸岛、小亚细亚西部直至黑海沿岸等地区,交错分布着多利斯人、伊奥尼亚人、埃奥利斯人、阿凯亚人等希腊方言族群。荷马史诗的诵读和流传,奥林匹亚竞技会等全希腊节庆活动的定期、连续举行,海陆贸易交往的开拓和扩大,推动了讲希腊语的各方言区和族群衍生出一种新的更大范围的共同体意识。希腊人创造了“异族”概念,借助于“他者”来界定“自我”,以建构自身的身份认同。古典时代希腊诸邦之间彼此和解、联合起来抗击异族侵略,促进了希腊族群内部联系的加强和整合。
拜占庭时期人们的身份认同基本上承袭了古希腊罗马人的身份认同观念。庞大的罗马帝国在文化上大致分为两个部分,西部的拉丁文化区和东部的希腊文化区,后者即历史上的“东罗马帝国”或“拜占庭帝国”,其统治区域主要是讲希腊语的“希腊人”所在地。希腊语不仅是帝国民众日常用语,也是从事教育、宗教、法律、贸易活动的官方语言。在拜占庭帝国存续的千余年中,希腊文献传抄、整理和研究未曾中断,官方或民间重要文献均以希腊语写成。
罗马-拜占庭时期人们的身份认同是一种综合性观念,其中涵盖古罗马政治理念、古希腊文化和基督教信仰三个方面的要素。在政治上,拜占庭人保留了古罗马帝国的政治传统;在文化上遵循希腊语言和教育传统,以希腊式认同为基准,对同时代西欧人、斯拉夫人和而言,拜占庭人就是“希腊人”;就宗教层面而言,基督教信仰成为拜占庭身份认同的又一个重要维度,至少自4世纪末成为罗马国教之后,宗教信仰成为拜占庭人划分自身与异教徒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构建超越阶层和国界的“同胞”概念。希腊人“同胞”概念的形成,经历了争论和认定的演变过程。奥斯曼统治下的希腊族群情况各异,少数地位较高的希腊人跻身于统治阶级;东正教会中底层的神职人员和牧师,直接与普通民众接触,在民间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成为斯曼的主力军。独立战争前夕,希腊精英分子终于意识到,要实现国家独立,必须超越阶层,唤醒全体希腊人的民族意识。希腊“同胞”的观念,不再限于生活在希腊本土和奥斯曼境内的各阶层希腊人,定居西欧、俄国以及散居各地的希腊人都可以认作希腊同胞。
重塑民族历史记忆。希腊独立后,大力实施教育改革,引进西欧的教育理念、学科体系等。从小学和中学的语文、历史、地理及自然科学的教学入手,普及集体历史认知,在学校教育中灌输一种核心理念——古希腊人就是其“先祖”,受教育者就是先祖的“后裔”,从而将现代希腊史与古希腊史“连接”起来。在希腊青少年中播种古希腊历史观,在传统教育中植入古典因子,增强民族自豪感,塑造全新的民族历史记忆和认同。他们以古喻今,通过追忆希波战争,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借以说明独立战争的正义性质。